只看單行本的人建議不要看...
(正確來說是覺得被捏到會很痛苦的不要看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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指定文─藍瞳、完(黑法)
鮮作家: 藍調
更新時間: 01/14 200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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HIT：3174
指定人：阿華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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忍者皺著眉心，血魄般的眸子撇向外頭漆黑的夜空。雙手環胸，一聲不吭著。他默默守著的床邊，有道身影正在熟睡。
沒有戲謔的調侃、沒有那雙藍眸玩味的凝視，沒有黑鋼一度厭惡的那個隱瞞的微笑。什麼都沒有，陪著男人的是周遭凝滯的空氣。
夜裡的雨聲，聽來像是無言的悲鳴。
黑鋼知道自己是在意同為夥伴的法師的，但從沒想過是這樣的深刻。讓他在瞧見法師滴落大片大片的鮮血時，整個刺目的彤色就這樣燃燒上了平日處變不驚的忍者的沉著。
像撕裂傷口般的錐心刺骨的疼，疼著疼著熱度灼上心，刻烙著狠狠的抽疼，卻又割捨不下。怎麼樣都是不斷刻骨銘心的難放手…
恍惚中，他又記起了那個獵殺與追捕的夜晚、那個有烈酒的吧台、那個歌聲飄蕩的酒吧，以及法師偏頭凝望似乎瞧著希望的身影。
§
──我還在等待帶我走的人。
聽見這話時，法師藍色眼瞳裡深深凝望著的，似乎就是自由。
黑鋼曾以為，只要不放棄終有能夠成功的一天，之於法師眼前，他才明白了某些事在某些地方某些時刻，並不如直線般的簡單易懂。
有時交叉地帶我們還是需要選擇。只是我還不知道，你從開始便決定好結局。
當一切變得複雜，當你連救贖自己都不願意給機會的時候，我才知道有些事並不是勇敢就能夠做到。
忍者曾經決定過這樣的事。
伸出的手，遲遲的等不到回應。
如果你需要，那麼，我來帶你走。
法師只用一句話就打破辛苦聯繫的紅絲。
黑鋼在那之前從不知道愛一個人與被愛是這樣困難。
§
夜裡的雨，帶了寒意以及蕭條，還是五月的時節，春天卻像是走了好久好久。
我曾以為，這樣旅行，同孩子們一起偶爾無憂，可以讓你忘卻過去。
我曾以為，給你希望，可以平撫太深的傷口。
我曾經以為，愛你，有一天你就會愛我。
黑鋼望著那個纖細的身影，瞳紅的眼底平靜無波，深深的望著，卻像是看了永遠般的深遠，凝固著這個曾經為他帶來春意的天使。
伸出手，在那熟悉的靈秀眉眼溫柔的撫過一次。
還記得他說對不起的那個微笑，那個絕決的倒影映著忍者孤高的身影。
法伊的眼睛很美，淡藍色的，有同樣憂鬱且湛藍的絕望。
他還記得，法師千方百計就為了讓自己更加接近死亡，他只剩下盡頭、或者說，那才是他希望的結局。
他記得，他改變時叫囂的痛苦，他記得而且忘不了，法師聲音裡的抗拒以及之後平靜眼眸裡，連絕望都不再剩下的死心。
法伊早就不想活了，這點，黑鋼比任何人都要清楚。
他卻在最後，將他唯一還剩下的希望也給奪去。
那麼、那麼……
「……你恨我嗎？」
一個恨字，包含了多少苦澀？
夜裡的雨，有殘局的冷意。
§
──我從不相信祈禱與希冀。法師說
──正好，我也是。忍者說。
我從來只知道，要的東西就親手去奪取這樣的道理。
──真好。法伊微笑的說
這樣你便永遠都不必了解身不由己的痛苦。
§
法伊的眸子跟他給人的感覺一樣。
是淡柔的、輕盈的天藍色，像是黎明帶著陽光出現的天空那樣透明而高遠的，光看著就足夠讓人感覺裡頭該有雙飛翔的翅膀等待，法伊在偏頭仰望天空時，忍者每每都有那樣的感觸。以為那個纖長的身子就會這樣張開羽翼，然後飛向天際、飛向他的自由。
然後往往在別人窺探著裡頭渴求時，若無其事的掩去，那明明還想相信、微薄存在的希望。
“今後他笑，但不表示同意。”
“你得知道，背負的責任是什麼。”魔女嚴肅而冷靜的告訴從頭到尾都沉默的忍者，他聽見了之後也只是冷淡的應了一聲。
那一點的重量算不上什麼。
那一點的責任根本就拖不垮，他想讓法師知道，那一點點的負荷不算什麼，連吃力都算不上。
他非常樂意負責他的生命。
只要他願意。
§
他說，我以為牽手可以走過太艱難的路。
你說，那不過我們都還不清楚現實時愚蠢的願望。
有時候、在這件事之後，忍者偶爾會想，當個笨蛋也不錯，至少那時我們都明白幸福。
§
眨眼，一次、兩次，一眼的視力逐漸清晰，藍色的眸底有清澈的倒影，還是沙之國的世界、還是有那個忍者以及大家的世界。
法伊終於認清了，他沒死，身體上來說沒死。
有點迷茫的抬頭，望著忍者像刀刃般不容忽視的冷澈剪影，法師微笑，澹然而溫柔。
「……你好啊，『黑鋼』。」
他第一次喚他的名，第一次做了反抗。
名字有了心碎，黑鋼曾經討厭過那些怪異的稱呼，此刻卻最為痛恨這次。
你給了回答？黑鋼轉身沉默的離開。
這就是你的答案吧。
恨。
因為不能原諒做出這樣決定的忍者、不能原諒跨過界線的自己。
法伊選擇傷害。
快點剪斷牽連，我繼續做個過客，這樣誰也不會被我傷害。
這樣，不要受傷好嗎？
日子總是要過，有人說時間是療傷最好的藥。
之後五年、十年、好久好久以後，我不再佔用你的生命。
忘記我、或許可以或許不行，但只要不要靠近，再怎樣刻骨銘心都只是記憶裡殘存的一抹顏色。
請遺忘我、請不要愛我。
愛那樣沉重的東西，我無力負擔。
§
然後沙之國的日子裡，公主取得了代價、另一個小狼總是沉默、忍者一樣冷漠、法師會微笑卻只有這樣，這樣殘敗的國家，他們都同樣傷痕累累。
公主做了決定，留下記億羽毛。然後女孩垂下的眼眸，有深深的傷心；另一邊望著她的男孩，同樣悲傷，他們都知道，那個公主掛心的小狼變了、離開了。
法師如同沒事般，但都知道他傷的多重。沒再與忍者提及憤怒以及討論任何心情或是其他，他微笑卻不再進一步。
我們都受了傷，很重，沒人知道什麼是解藥，於是將痛交給時間。
當摩可拿起動次元移動時，他們望著那群沙之國的人們，與這個傷心而衰敗的國家。
遠方的風揚起一片斷垣殘壁的塵粉，如同告別般有了漣漪，黃沙滾滾遮蔽難得的陽光，灰燼在光下顯得金黃而不真實，遠遠的殘壁遮擋的底下，有一株新生的小小的綠芽律動著。
春天走了很久，但年復年，只要不要放棄，春天就還會再來。
當旋轉的顏色濃稠的將前往旅行的人以及送行的人都模糊了身影後，這次是忍者牽起了法師的手。
「……你……」法伊抬起頭，想說什麼卻沒說。
「抓緊了，才不會再走散。」忍者淡淡的說。
就要來臨的下一個開始，抓緊手了，才不會走散。
我們的傷，不知何時才能復原才能重新開始，但我能等。
你可以恨我，但我還是愛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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